花店老板

鸵鸟人

井白/言而无信 (完)

*井柏然X白敬亭

*特别短 是在接连考试期间实在按捺不住了


“我想帮你宣传电影。”

井柏然刚打开房门时,白敬亭正窝在一处杂乱的沙发枕间,地上甩着宝蓝色的睡毯。他一头乱毛毫无形象,全然不是粉丝口中视发如命的小伙子,手指上勾着似是椒盐味的妙脆角。一路奔波身心俱疲的井柏然见他那副悠哉样就来气,大步踱过去狠狠咬碎那惹人的小陀螺。

“井柏然你属什么的啊!”

“你最清楚了。”井柏然施施然在狭窄的沙发上挤出一个自己的位置,白敬亭想了想,把自己无处安放的腿搁在了他身上。

“你占了我的位。”他理直气壮,从身上摆着的零食袋里又给手指套了个角,可惜又没送到嘴里。

井柏然享受着不用自己动手的服务,对答如流:“我还占了你整个人。”

“那你还有整整三天假期能占着,我太羡慕你了,居然是白敬亭这么好的人,哎。”

“但这代价也不小。”一想起推走各个卫视邀约的场景他就头疼,也没见平时这些人有多热情,一到元旦跨年倒都上来了,就怕自己台少几个当红小生。他戳了戳白敬亭露在外面的一条肚子肉:“你都搞定了?”

“不是,我有什么不好搞定的?”白敬亭此时右手全套满了皇后娘娘的假指甲,他扭捏又做作地板着脸,娇笑道:“我们十八线开外小演员可不能跟井大艺术家比,惭愧咧~”

“十八线开外的小演员?白老师真的太客气了。”

“哟?那来快活啊。”

“我希望你赶紧吃了。”井柏然提醒他,毕竟这假指甲往自个身上一拍不容易清洗。

“何老师倒是给我发了微信说有事,估计下一季大侦探的录制?”白敬亭的手机又跳了,他闭着眼瞎摸,倒真给他找到了。

“呃——点开,微信,啊——”

“你演什么三级片呢!”井柏然抓起抱枕往他身上丢,意料之中歪了,“还真要直接德艺双馨了?”

“彼此彼此,我这搭档也只能是您这跨界艺术家了。”白敬亭给他挥了挥手,京瘫的姿势非常标准,井柏然想起那天自己硬被要求观看的好几个京城五少的视频就觉得牙痒痒——白敬亭全程笑得那叫一个乐呵呵,什么老二和老四总是谈恋爱?别以为他没看见!

好在钦定搭档的火来得快去得更快,唯一被认可的头衔极大满足了所谓虚荣心,井柏然往那边挪了挪,恰到好处能够到那袋零食。他乐滋滋往自己嘴里丢。

“这里,哎,还有这里。”白敬亭两眼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却也不肯放过井柏然。“那你换个位置。”井柏然咬得嘎嘣脆,”除非你乐意我投篮,您当那篮筐,保数不保准。”

白敬亭从漫长的停顿中抽出一个斜眼甩给他,又唉声叹气调换了位置躺下,一抬头便是井柏然被零食袋遮住的脸。

他很满意。

饲养员井柏然尽心尽力地喂起了白兔子。白敬亭一个,井柏然一个,白敬亭一个⋯下边躺着的人扯了扯他的衣服,发出不满的嘀咕,白敬亭再一个,白敬亭再一个⋯

他无奈一笑。

“我说小白啊。”

“嗯?”

“你有后悔过跟我一起吗?”

“一起跨年?”

“往广里去。”

“去广州跨年?”

“你别闹。”井柏然给他喂了两个妙脆角,躺着的人消停了。

“没吧。”白敬亭手指在屏幕上狂按,井柏然瞥了眼,哟,还真是微信聊天界面,这得多么穷凶极恶。

“你那吧什么意思?”

“呃⋯?说鸡不带吧。那我平时带带总行。”他顿了顿,“吧。”

“嗯,乖儿子。”

“我真没后悔过。”白敬亭腾出手来,小指勾住井柏然的食指,“对我有点信心吧。”

“对你我一直有信心。”井柏然觉得这个患得患失的自己好笑得像儿时父母会说的童话,他就像个找到了心仪点心的小孩,对那玩意儿爱惨了又害怕自己轻轻的触碰会让它破碎。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这么成天怼我损我——”白敬亭顿了顿,他别过头,“还鼓掌我,我都没跑,那肯定就是不跑了。”

“所以你有过想跑的念头?”井柏然失笑,他反握住白敬亭的食指,妙脆角可怜落在了下边,他却将袋子甩开,那粉末在两人亲密的靠近间磨得粉碎,动情之时容不下半点打扰。

除了白敬亭本人。

他总能做到。

“太痒了,淅沥索洛的难受,起开点。”他在粘粘糊糊的前一秒用手隔开了安全距离,老妈子似地把碎屑往地上赶,“这衣服多帅啊。”

“那你睡衣。”井柏然咬牙切齿,“您是真的不解风情。”

“我痒,没别的意思,来来来,我们快活。”白敬亭笑嘻嘻和他并排坐,凑上去看他无奈的双眼,那是他最熟悉也最依赖的人。他主动搂过去,开放得像换了个魂。

井柏然当然察觉到了不对。可惜欲火攻心,美色当下,他个正人君子岂能不实行自己的合法权利,就着那送上门来的某位恋人,他一不做二不休,给人吻得晕晕乎乎直接摔在自己怀里。

井柏然挑挑眉:“继续?”

“这是带入了霸道总裁的人设?”白敬亭喘了口气,跟大爷似靠在那儿:“您接漫改还是小说化了?”

“我不跟人家抢饭碗。”井柏然确定了毁气氛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什么注孤生的标签倒十点里说对了八条,他既可气白敬亭能如此容易抽身出任何激烈的情欲,又可笑自己跟个攀比的孩子似在那一一对照,毕竟他更庆幸白小爷这最与众不同的一面只有自己能看见。

“你还继续不?”白敬亭抬眼看他,“某些人是不是新年一过就又老了一岁,各方面都跟不上了?”

“⋯您的嘴倒还真是功力不减,年年创新高啊。”

“这⋯”白敬亭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转而消逝,“就得试试才知道了。”

 

井柏然再醒过来时估摸着过了挺久,他俩纠缠的中途早便翻云覆雨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可伸手一摸却没熟悉的人让他心头一紧。

他在冰冷的另一侧左右胡摸,落手一张诡异的纸条。

“井柏然先生亲启?那你也套个信封做全套啊。”

他一目十行,悠然挂着的笑逐渐僵硬。

“白敬亭!!”

他像被抛弃的怨夫般发出一声尖细的叫,要多扎耳有多扎耳。

“说好的一起跨年呢!!”

井柏然的消息跳了跳。

别也是什么临时加的节目吧?他一边紧张一边又期待,反正自己一个孤寡老人呆家里也实在没意思,真有什么兔子愿吃回头草,他井大爷也不挑。

—农历跨年一起过吧:)

我得生气。他告诉自己,心里的天平歪来歪去,那也不是白敬亭能决定的。

可我得告诉他自己很不爽。他又叮嘱自己,心里的天使恶魔左右为难,但白敬亭说的又没错,这不还有个更传统的农历新年吗?

行。

井柏然心中的天平散了架,天使恶魔相亲相爱抱在一起。

我要给他点惩罚,不能太惯着了。他最终拍腿决定。

那我就⋯

过几个小时再回复他。

 

实在无聊的井柏然只能刷起了微博,他一目十行浏览着消息,心里满是你们这届热搜不行啊,下一秒,可气又无奈地停住了手指。

白敬亭三个大字明晃晃摆在他面前。

井柏然心里一横,往下拉。

白敬亭三个字依旧不折不挠杵在那。

谁让我小号关注了太多他的资讯呢?好歹自家那口子,埋汰归埋汰,消息还是要跟进的。

“采访?二零一八年的?那又是什么官方通稿了吧。”井柏然自言自语,“虽然那家伙接受采访,肯定会太直,算了,采访,我抱什么期待啊。”

他自怨自艾孤男寡床,新的一年终将开始,自己这个有男朋友的好汉子还得跟那群粉丝似盯着屏幕里的他们男朋友跨年。

真是太惨了。

 

说实话,白敬亭挺紧张的。他清楚井柏然,也想象的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可惜他们这行的人总有无法决定的事,工作与爱情齐全实在太难,奢望个六四分已经再好不过。

而现在,不知井柏然是起了还是气了的他还不得不接受采访。

真是苍了天了,不让人活。

他对答如流,手指却紧紧攥着话筒,内心忐忑的小人四处乱窜,他怕自己失误,也怕没有控制住表情露出那不大完美的一面。

“二零一八年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二零一八的新年愿望?”

嘿,太多了,白敬亭想,小到和井柏然猜拳洗碗能永远躺赢,大到买几十套三环内的大房子。要说白日做梦,人人都是冠军。

提醒回答的手势在他眼前晃了晃,白敬亭定格的眼眸松了松,那只隐在镜头下的手终于在台板上敲打出了流畅的曲目。

“我希望⋯呃⋯”

我非常希望。

“《捉妖记2》票房大卖。”

你的电影和你的未来都能继续高升。

 

“这臭小孩。”

井柏然恨铁不成钢,好端端个新年愿望的问题被他整得跟拿钱宣传似,那就希望媒体往高尚的兄弟情上牵引吧。他自暴自弃,又乐到咧开嘴,反正没人想象的到这往深里想也只是因为肉体交易,跟钱那种俗气的东西半点不沾。

—你太不成熟了,别这样。

井柏然打完那行字,斟酌半晌又慢吞吞地去删减。到头来,只字未留。

那条农历跨年一起过的消息保留着句末的那个笑脸,井柏然用大拇指细细摩挲,脑里满是小孩笑嘻嘻的样子。

切,满肚子坏水,装得跟白兔似的。他在心里数落,自己推了各大卫视的邀约还不就为了好好跨个年?

可他想啊想,又笑了。

—好:(

将微信页面关掉,井柏然划开那后台运行的微博客户端,看看黑掉的屏幕。

点下了重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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